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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令檀心乱如麻,仿佛脚下的每一步都是未知的危险,随时可能掉入没有尽头的深渊。
“真的没有?”男人薄唇勾了勾,又轻轻问了一句。
“我……”姜令檀良久没有声音,她眼中有顾虑,也有迟疑。
想了许久,她还是没忍住找了借口小声问:“我在关心殿下,您这样金尊玉贵的身体怎么能受伤呢?”
“伤口疼吗?需要重新打开伤药吗?”
“您三番两次救我性命,我……我替您上药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姜令檀咬住唇,白皙的喉咙滚了滚嗓音干涩,偏生她还想藏着心思,故作镇静不想他发现。
谢珩静默片刻,慢慢把手臂从她后腰抽出来,笑吟吟伸至她眼前。
“既然好奇,不妨打开看看。”
姜令檀心跳如鼓,他这样坦然,她反而心虚不敢看他。
“如果殿下不愿,那就算了。”
谢珩手腕一转按住她的手,俯身下问:“孤何时说过不愿?”
姜令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。
她自认还算一个冷静克制的人,但这半年来经历的事实在太多,太过于冗杂。很多东西看似不在意,其实大多数时候只是偷偷藏在心里,她记得他的好,也在努力忘记他偶尔做过那些过分的事,毕竟大部分都情有可原。
恐怕唯一让她不能原谅的,只有叫她胆寒的神秘嗜血贵人。
他若真的是那个“恶魔”。
想到这里,她浑身都僵硬了,颤抖的手抚上他缠着纱布的掌心。
……
第106章 第 106 章 吃定
……
姜令檀指尖掐紧了他手掌心缠着的纱布, 却不敢用力扯开。
谢珩盯着她,语调渐低:“善善,你怎么就不敢了呢?”
他倾身往前一靠, 冰冷的唇就这样突兀落在她眉心上,呢喃说:“孤不知你究竟在怕什么,只是伤口狰狞, 若瞧了少不得要落泪的。”
姜令檀被他这么一吻, 整个眉心都凉透了, 连带着手掌心霎时覆上一层涔涔冷汗,萌生出退意。
“我……”她指尖一抖, 纱布顿时被扯松了一些。
本来伤口周围缠得紧, 就算有血渗出一点点来, 也不会让人觉得十分严重。
可现在纱布被扯松,伤口周围好不容易止住的血,再次涌出来。
姜令檀愣了一瞬,顿时就慌乱。
“殿下, 止血的药在哪里。”她眼皮一跳,已经顾不得揣测他的心思。
谢珩只是勾着唇好似感觉不到痛,侧身从后方暗格里摸出一个玉白色的小瓷递给她。
姜令檀忍了又忍,还是深吸一口气,慢慢解开他手上的纱布。
皮肉翻开,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横贯整个掌心。
谢珩叹了口气:“善善,不看了,闭眼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姜令檀用手扯紧裹在身上的大氅, 挣扎从他怀里坐起来。
她看起来很倔强,眼眶红了一圈,委屈得好像随时能哭出来。
谢珩没忍住单手把人往怀里巅了巅, 抱得更紧,无奈说:“不哭,小伤而已。”
“孤都说了,你瞧着少不得要落泪的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?”
“等会儿受了惊吓,本来身上高热未退,夜里少不得要闹。”
他看着她难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