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救苦救难的菩萨(2/5)
“先生可以借个火吗？”
一个戴着黑色圆礼帽的中年男人突然向龚绍汪询问到。
绍汪看他一眼，手中那一支银灰色的打火机似乎就在是为他准备的。
绍汪亲手为圆礼帽点上了香烟。
“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下吧。”圆礼帽并没有等绍汪回答，而是一屁股就坐到了绍汪的正对面。
“先生的烟是外国货？”绍汪主动询问道。
圆礼帽又凑近一些道：“别人送的，先生感兴趣也请试试吧。”
绍汪含笑点点头，从圆礼帽那里接来一支细烟，上下打量又放在鼻尖处闻了闻，欣笑道：“好烟。”
圆礼帽又拿出一个金色铁盒，上面有只长着大口的狮子，这种铁盒在欧洲常见，但在此处却是稀罕。
金铁盒中装满了烟卷，每一支品牌不同但都座位明确，绍汪从盒子里挑了几支香烟，道了一声：“谢谢先生。”
圆礼帽会意，他合上盒子，又伸出手来与绍汪握手，“我姓向，去南京做香料生意。”
“向老板好，我姓龚，去南京述职。”
“哦，幸会幸会。”
两人刚互道姓名，一名中年妇人便冲了过来，她容貌昳丽，穿着一身元宝纹褐色旗袍，操着一口南京话：“公共场所，怎么能吸烟呀，要吸烟去厕所吸去。”
龚绍汪与向老板一时挂不住脸，只好一同起身前往卫生间。
向老板见火车已启动，四下无人察觉，马上拉绍汪躲到两个车厢的连接处，在绍汪手心上写字，二人默声交流。
待二人接头结束，便一前一后返回座位。
向老板一把搂住穿褐色旗袍的女人，笑道：“这位龚老板，很识货，年轻有为有眼光。”
绍汪一愣，问道：“现在出门做生意还习惯带着女眷吗？”
向老板笑道：“我与太太珠联璧合，志同道合，一起做生意有何不可？”
“那向先生不怕太太在外危险？”
“危险？留在家中就不危险吗？”向老板看向太太，满眼深情，“人活数十载，若不能与爱人朝夕相对，那我做的‘生意’岂不是更没有意义。”
“是啊，我先生‘做生意’原是不愿带着我的，后来发现我们夫妻同心，志向相投，一起工作反而事倍功半，成了彼此最默契的伴侣，即便是外面危险，我也无所畏惧。我们做‘生意’的又没让人断情绝爱，何苦委屈自己，不如成全彼此也好共赴理想。”
“龚先生可是有中意的姑娘了？”
龚绍汪没有回答，他只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荒凉、干涸、枯黄、萧条陷入沉思。
脑中忽现一句，“不知她是否也能与我共赴理想。”
……
“二少爷！龚绍汪！”听竹的声音淹没在无尽的人群之中，瞬间化为乌有。
她只感觉自己的渺小，自己人微言轻，就是瞬间死了也是不足道也。绮月也是，何谈人命关天？何谈性命攸关？
听竹跪在月台上，望着一列列呼啸驶过的火车恸哭起来……
来恩见她惨况，上前安慰道：“听竹姑娘，二少爷虽然受伤但伤不致死，你何故如此伤怀？”
“菩萨菩萨，你为何不保佑我呢？”听竹责怪菩萨无用，气自己腿脚不够麻利。
“什么菩萨？你的菩萨在哪儿？”
“在火车上，跑了。”
“唉”，来恩一时明白了听竹的意思，“姑娘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