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第一步是从穿书局退休(1/3)
穿书局。
偌大的银灰色调会议室正中，一个男人在整个房间内唯一的一套桌椅上正襟危坐。
“季辞，我问你，你真的确定要主动退休么？”
他的面前立着一面面电子屏幕，上面闪烁着数个蓝色线条勾勒出的人影，最中间的那面屏幕上的人影泛起一层光圈，发出了厚重的人声。
被称作“季辞”的人抬起头，看向话音的来源处，笑起来：
“局长，我不是早已经给过您无数次肯定的答复了？”
圆形的房间，这些屏幕紧挨着连成片，将那桌椅环绕，像是在进行某种特殊的审讯。
即便这背后无论哪个都是穿书局的中坚人物，季辞仍旧面不改色把玩着手中的钢笔，目光直视前方。
似乎能清晰看到屏幕另一方的人是怎样的神情举动。
局长的人影线条做出扶额的动作，叹息道：
“你明明可以借此收获更多…放弃你已经获得的一切荣誉去过无趣的人生，是你真正想要的？”
季辞穿着身几乎与会议室颜色一致的棉麻西服，他扯了扯内里黑色衬衫的领口：
“局长，不知道您是怎样看待手下员工的，但按照我自己的观念来说，我依旧是人，喜欢张弛有度的生活，把自己绷紧太久，会累。”
“很好，这是我就任局长几十年来头一次听到的说辞。”人影身上的光圈更加明亮了几分，他的话带着并不愉快的笑意。
季辞唇角上扬一个弧度，没有开口。
在局长右侧的屏幕也亮起会话光圈：
“我看你的意向选择栏写的是…当一个年轻有钱且长寿的富二代，无病无灾、顺风顺水、混吃等死。”
季辞点头，并补充道：“是的陈副局，同时，我指的是安全且安稳地活到老死。”
不少屏幕都传出掩饰情绪的干咳声，会议室内的扬声器杂音四起，原本肃穆的氛围散去不少。
“看来各位都很了解咱们局里的行事作风不是吗？”季辞站起身，走到办公桌前方，插兜倚在桌角。
穿书局的风格一向就是给员工挖坑往里面跳，设置难以跨越的任务指标令所有人殚精竭虑。
似乎抱着势必要榨取掉员工身上的每一分精力与能力的决心。
“你是局里难得一见的优秀人才…”陈副局似乎开始充当沉默下来的局长的发言人。
“优秀人才”本人并不客气，他坦然承认这份夸赞：
“没错，但与此同时，根系深厚的穿书局也不会因为少了我一个人而受到什么影响。”
陈副局欲言又止：“话是这么说…”
主屏幕传来声响：“好，那就如你所愿。”
季辞抬头，略显惊讶地看过去，又很快收敛了神情，自然是尽快爬坡而下：“多谢局长成全。”
成全，真是个有趣的词汇。
他收回身上弥漫开的倔强意味，深深地朝前鞠了一躬，随后几乎一刻也不停留地向会议室的门口走去。
在关门前，季辞听到了喧嚣起来的对话声，但他毫无留恋地合上了门。
浮在半空的球形AI机器人小金用她那设定上是女性的电子音说道：
“辞总，我们现在可以前往穿越室，设定好您期望的身份，您就正式步入退休生活了。”
作为穿书局资深员工，季辞还是其中翘楚。
一百场穿书任务不仅顺利完成，还比十年合同提前了一年又二百二十天，这是穿书局创建以来已知的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成绩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