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红颜未老，心非所属(2/3)
雪花随着小雀儿的声音飘落，落在两人的发丝，落在这大地，目光所及，银装素裹，皆是雪白。
“就像这样，苏云哥哥陪着我，直到白头，好吗？”
苏云，迟疑了，沉默了。
归来前，他的确想过，与小雀儿会有怎样的故事。
踏上熟悉的土地，看到小雀儿已为人母，苏云虽然失落，却并不是那么难过。
在苏云的心中，小雀儿更像少年时，情窦初开的懵懂。
时光匆匆而过，心中仍有些许怀念，并非小雀儿不可替代，而是苏云在怀念，自己少年时模样。
那时，父亲健在，母亲没有远走，生活无忧，青春无虑。
小雀儿，便是苏云对于美梦的寄托。
“对不起。”
简单的三个字，苏云仍旧没有违心。
小雀儿低下头，笑容僵硬在脸上，面容逐渐扭曲。
“是因为我老了不好看吗？还是因为，苏云哥哥嫌弃我是妖孽之身呢？”
小雀儿的声音变得冰冷，周遭的幻境也随之一片片碎裂。
她的脸上，浮起一块块黑斑，身躯逐渐干瘪，好似枯枝般扭曲。
“天下男人，果然都是一样无情！真可惜小雀儿还如此惦记着你！”
“小雀儿”猛然抬头，无数干枝从它的身上射出，瞬间将苏云捆住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小雀儿，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苏云眼前，“小雀儿”的身躯与桃树逐渐重合，而他此时，被紧紧束缚在桃树枝上。
“你是桃妖！！！”
桃妖脸上浮现一抹嘲弄。
“若是你答应留下和小雀儿白头偕老，该是多么幸福的故事。只可惜，你现在反悔也没有用了，臭男人就不配活着！”
桃树上，枯枝丛生，尖端如利刃，不断逼近苏云。
“怎么样，现在是不是很后悔，明明有机会活下来，甚至还能抱得美人归。”
苏云抬起头，直视这些夺命的枯枝，目光依旧坚定。
“我不后悔，若是因为我的执念，让小雀儿遗憾终身，那才是自私的选择。”
苏云释然一笑，脸上只剩下洒脱。
“我这一生，似旅人匆匆，如这身青衫，仍有太多遗憾。小雀儿，是我心中一方净土，留在怀念，远比自私占有要幸福。”
枯枝仍在逼近，苏云面带微笑，缓缓闭上双眼。
枯枝划破他的脸颊，疼痛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烈。
死亡，并没有来临，清灵的声音，不带有任何情感出现。
“师傅，停下吧。”
苏云睁开眼，如幻境中那般美丽的容颜出现在桃树身边。
“小雀儿……”
小雀儿没有理会苏云的呼唤，而是抬头看向枯萎的桃树。
“师父，让他走吧。”
“小雀儿，如此绝情的男人就不该活着。”桃妖低下头，发出嘶哑的声音。
“毕竟只是儿时的玩笑话罢了。”小雀儿摇了摇头。
“哎……”桃妖发出一声叹息，“既然如此，便由你自己来决定吧……”
桃妖影子淡去，原本捆住苏云的枯枝也全部消失。
小雀儿走近，眼中不见丝毫炽热。
“离开的这些年，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，但，师傅先前所说，也是事实。苏忘入魔，因在苏辙，村中如此，也因苏辙。是非缘由，只能你自己去寻找了。” 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