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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宁挪了挪酸疼的左腿, 心中感激,她知道沈要歧乃苍南剑宗传人,却甘愿冒险救她, 不惜为此欺瞒一国储君。纵使她当时与沈要歧做的买卖再大,也不抵这救命之恩。
“多谢沈大哥。”阿宁笑道:“可我不能这时候出现。”
沈要歧不解, “这是为何?”
阿宁叹道:“一则为了我陆家, 二则为了薛子易。”
“若没有我的音信, 薛子易就不会与太子动手,可若我出现,依照他们二人的性子,必是要争个你死我活。”
阿宁轻笑道:“此时已是不止是为了陆霁宁这个人, 而是他们打小便习惯了这种你争我抢,更何况如今又都位高权重,满城人皆知他们在做什么,这种情况下怎能容忍别人压在自己头上。”
“到那时, 我陆家、我兄长也不可避免地会搅进去。如今宫变结束不久, 朝堂之上本就动荡,若真的以我为筏子大动干戈, 万千黎民百姓流离失所, 我万死难赎其罪。”
沈要歧怔住,似是才认识阿宁一般, 半晌才摇头道:“当年在辽东与北蛮厮缠,你为了救王爷和我们炸了山,后来我虽是没见到,也听说了你在渝州散尽千金…只可惜我却将陆家少主视作只知情爱的小姑娘,是我的不是,陆家少东家明明就是内外锦绣,心怀大义。”
阿宁听他这样说腼腆一笑,“沈大哥说笑,我只不过手上零花多点,手又松散。只是如今这形式实在岌岌可危,我不能做那颗打破湖面的石头。”
那是呈秋郡主第一次见到薛敖。
她祖母是大长公主,自幼生长在平川,乃当地百年望族。听闻昭惠太子归朝承袭大业,祖母特命她父亲带着她前来祝贺。
早有耳闻辽东王骁勇无敌,乃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少年英杰,呈秋身份尊贵,在平川便是眼高于顶,再好的少年郎都不放在眼中。也正因是如此,听闻曾经的南侯缨摇身一变成了昭惠太子,她方才央求祖母来一趟上京。
只是来过之后竟有意外之喜,近来名声大噪的辽东王也出现在了皇城。
虽说有所耳闻过他带着大军赶往上京的原因,可那又如何,在呈秋看来,铁汉柔情才是有情有义。
只是看着眼前这白到晃眼的少年郎,她忽然说不出来一句话。
那少年生得极为俊朗,一双圆眼澄澈流光,转眼间便能将人的心魂吸了进去。可叫呈秋最为惊诧的是,那头泛着银辉极惹眼的白发。
明明是异于常人的头发,可放在他身上却是少年人身上沉腕拨蹬的意气,出云破日的磅礴风华。
可薛敖并未看她一眼,对着她旁边的秦东来问道:“你手上的草蝴蝶从何处得来?你说你当日在场,究竟是怎样?阿宁在哪处落崖?”
自昭惠太子得势,五皇子一党纷纷落马,其中首当其冲地便是秦家,大公子秦硕折了腿被判流徙西南一千里。秦相主动请辞告老还乡,京中只剩下为了兄长送行的秦东来。
秦家与大长公主素有交情,秦家一朝落难,呈秋倒是不忌讳避嫌,直去看了秦东来,又在清露寺山脚下遇到匆匆赶来的薛敖。
秦东来一朝突逢巨变,人也比以往沉稳许多,“王爷,我大哥当日命七星阁拦截陆姑娘的马车是受了五皇子的命令,我知道他罪孽深重,可他如今也受了太子的责罚,我不求王爷能救他,只求王爷-->>